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正在傳送的文件,蕭歌真不知道該說明如雪是大膽還是藐視法律，同樣的招數過了三年竟然還真敢再來第二次。

不，或許不止是第二次。

誰知道明如雪在這幾年來有沒有用同樣的招數對待過別人。

“寶在嗎？”明如雪消息又發了來,“我這文件急著要，你能現在就幫我看看嗎？”

“在的在的，剛剛在開電腦，你等下我這就收文件，”蕭歌仔細檢查了一下攝像頭,確定黑膠布貼得完好無損,這才坐回電腦椅上盯著那閃動的文件盯了好一會兒，最後微顫著手點了接收,“你這什麽文件啊？”

“我不是要畢業了嗎,也準備實習的事。這是新接觸的公司的負責人給我發來的，讓我看看，但我一直打不開。”明如雪解釋道,“怎麽樣，你能打開嗎？”

“我看看。”

這時電腦顯示文件接收完畢,蕭歌一邊做著心理建設一邊點開了文件夾。

和三年前一樣,文件一點開她的電腦就卡頓住了。一兩分鐘後電腦卡過來,電腦頁面就顯示正在下載某某殺毒軟件，桌面也多了好幾個陌生軟件圖標，這怎麽看都像和市面上某些流氓軟件一樣，下載它的同時會被莫名其妙捆綁好幾個流氓軟件。

“你這文件有點不對勁,我解壓點開就給我安裝了好幾個流氓軟件。”蕭歌回覆道，“給你這文件的人真的不是惡作劇？”

“原來你也這樣嗎？我還以為是我電腦的問題。”明如雪說完,忙給蕭歌抱歉道：“對不起,給老婆你添麻煩啦嗚嗚嗚。”

“沒事,我卸載就行。但是給你文件的人你當心點，可能那邊不是什麽正規公司。”做戲做全套，蕭歌提醒道。

“就算那邊是正規公司，我也不打算去了。真晦氣。前幾天看到新聞上說有幾個人專門偽造公司招聘信息，然後騙女孩子去指定的地點面試，等人到了之後就羞辱她們，說看到她們的樣子就想吐。我以為這樣的事情只存在於新聞當中，沒想到我自己也碰到這種把人當驢耍的事！氣死我了，姐妹你等著，我打電話過去噴死那丫的。”明如雪企圖用別的事來混淆視聽。

蕭歌假裝信了她的話，“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，噴死那傻逼！”

明如雪說去找人算賬之後就再沒回消息，電腦前的蕭歌臉色慢慢冷了下來。

現在她電腦裏應該已經中了當初那個偷拍的病毒吧，不過明如雪應該不會立即就偷拍。

三年前明如雪是過了多久才開始監控她的呢，好像是一周左右？現在的明如雪應該不至於會猴急到立即就偷拍。

她還有時間繼續布接下來的局。

再一次檢查膠布是否遮擋好攝像頭，蕭歌並不打算以身做餌。

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，傻子才會去做。

再次找蔥花師父私聊，蕭歌詢問他下次他們團帶老板的車什麽時候有。

蔥花師父表示每天都有，主要看帶老板的數量。如果只帶一個老板，那這樣的團每天都有。如果兩個或者多個，則要看人。

“其實四五個老板都是我們幫那種有競爭力的大號的話，我們隨時都能開的。哪怕沒團，我們也都能給臨時湊一車出來，因為都是大號，競爭力強，只要工資夠高加個班而已，我們分分鐘能給你湊出人來。”蔥花師父最後道。

對這蕭歌表示理解，錢到位一切到位，“我先問問有沒有人來，時間的話能這兩天就這兩天吧。”

“行，你先問問有哪些人要來，我們這邊再根據老板的人數調整團隊。”蔥花師父道。

和蔥花師父把這事給商量好，接著蕭歌開始在群裏詢問有沒有人一起去金團當老板。幫會群裏真正對裝備有需求的人是肯定不會來的，所以蕭歌一圈下來就只有擺爛選手表示願意和她去。

結果擺爛選手前腳剛答應，後腳寵愛姐姐難得冒泡道：“你們方便帶我一個嗎，我一個人躺本怪無聊的。”

“好啊，那一起。”蕭歌爽快道。

在她和寵愛姐姐說著大概時間時間的時候，這時蕭歌收到一條離若的私聊。

離若：“姐妹，你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麽風言風語？”

蕭歌不解：“什麽風言風語？”

“上周擺爛不是給你拍了裝備你後來不是把錢還給了他嘛，但是有些人不信，說你這錢根本就沒還。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這些流言，如果方便的話，回頭讓擺爛給你澄清一下吧。”離若道。

“？”蕭歌還真沒聽到這些流言，不過會有流言傳出來倒在她意料之中，“行，我等他們舞到我臉上來我再打他們的碧蓮。”

“嗯啊，這事你心裏有數就好。”

“謝謝你的提醒。”知道離若是好意，蕭歌略微猶豫了一下，還是同她道：“你現在在YY嗎？”

“不在，但我可以上。怎麽了？”

“有點事想跟你說，你來這個YY吧。”蕭歌發了一串YY號給她。

不多會，她登錄YY號來到那個YY房間，裏面離若已經在了。她把離若拖到了下面上鎖的YY房間後，問離若道：“離若，有關於你和嘆月的事，其實我也有聽過一些流言。”

“哦這個啊，”離若語氣並不意外，“外面是不是都說我拿嘆月的錢整容，然後嫁給了他？”

“嗯，是的。”

“你是想問我這是不是真的？”離若又問。

“對。”

“我就知道。”離若語氣大大方方，“是真的，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。我你估計也很好奇為什麽嘆月那麽優秀的人，會跟我這樣一個要學歷沒學歷要背景沒背景的人結婚。其實告訴你也沒關系，畢竟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到人的事。”

頓了頓，她繼續道，“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那個新聞，一年前在西昌市某步行街上，有個男的突然拿刀捅死兩個路人。”

蕭歌一楞，這新聞她當年看到過，上個月她還拿這新聞嚇唬微念呢。可是這新聞和離若他們有什麽關系，難道……

“是的，當時我和嘆月就在現場，甚至嘆月差點就成了新聞裏第三個被殺的無辜路人，是我救的他。”重提這件事，哪怕已經過去了很久，離若語氣裏依舊不自覺地含著一絲恐懼，“我當時和嘆月因為嬌軟軟分手，我很不甘心，就約他現實見面把話說清楚，如果真要散那就徹底結束，結果我們剛見面沒多久就碰到了那個神經病。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壞的人，自己過得不如意，就得全世界都跟他倒黴。嘆月中刀之後，我看那個神經病還想再繼續下手，就死死抱住了他，我後來中了八刀，臉也被劃了好幾道口子。”

說到這，離若有些說不下去了，她去喝了口水，稍微冷靜了一下，才又繼續道：“你知道刀子劃開皮膚的感覺嗎？我知道。我當時以為自己要死了，我往地上倒下去的時候我知道周圍很多人在尖叫在吵鬧，可那些聲音都距離我好遠好遠，我只聽到我的血流出來的聲音。但後來，我奇跡般地活了下來，再後來，我和嘆月重新在一起了。我的臉因為傷口太大，不得不整容，也就有了後來你聽到的這個流言。”

沒有想到離若和嘆月會在一起竟然是因為這麽兇險的事，也怪不得嘆月的父母會接受離若。

這個世界上找一個才貌雙全的對象容易，但要找一個敢為另一半豁出去性命的人實在難得。

“你很勇敢。”蕭歌敬佩道，旁人可能在事後會表示他也行，但真正面對那種情況恐怕大多都是避之不及的人，某山事件足夠證明這個世界勇者很少，離若能這樣見義勇為，其品格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人。

“我也覺得。我現在想起來都後怕的事，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腦子一熱就拼了上去。”離若憨憨一笑，“還好，結果是好的。”

“嗯。”心頭疑惑解開，蕭歌問離若道：“你整容的事你有特地跟人說過嗎？”

“沒有，這種事有什麽好說的。”

“那你以前的照片被人看到過？”蕭歌再次問道。

“沒有，我有點自卑，都不敢曬照片，怕被嘲笑土。”

蕭歌若有所思，“那就是說，在沒人看過你照片知道你真實面貌的情況下，有人卻知道你整了容？”

“當時結婚的時候我發過一次婚紗照在朋友圈。”離若還沒意識到別的事，“可能被人看出來了吧。”

“婚紗照都是高P，一般不會看出整容的痕跡。”蕭歌道。

“也可能是嘆月和人聊天的時候說起過這事……”離若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。

蕭歌接了她的話頭，“可我感覺嘆月似乎並不是嘴碎的人。”

“是啊……奇了怪了，”離若自己又有些困惑了，“他們都不知道我以前長什麽樣，怎麽就認定我整容了呢？”

是啊，為什麽呢？

這個話題蕭歌點到即止，在收網之前，不能打草驚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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